打造首个医疗原创新媒体 报道中国最顶尖医疗团队 提供服务性最强就医指南 寻访中国顶尖医疗团队—— 本期人物:医院·神经外科 吉训明“题记:在吉训明看来,一位医生的终极价值不在于发表过什么文章,得到过哪些社会头衔,而是对临床工作是否做了长期、深入、系统地研究。大医生兵器谱主笔 赵闪闪 新媒体编辑雪酱摄影 孟梦、胡诚“你要看见别人所看不见的。”吉训明查房,无论是在看片子、查体还是临床医生向他汇报病人情况时,以这句话作为开头、结尾和高潮出现了不止一次,从而引申出一连串的指导、教育甚至不乏委婉的批评。培养团队不容易,作为医院的副院长、卒中中心主任、神经外科脑卒中急诊专业组的组长,吉训明比别人更知晓其中苦辛。忙点挺好国庆七天,吉训明仍然忙碌。9月30号离开北京飞往美国,10月10号返回。十天的行程,他没有一刻闲着,跟国外的医学科研机构谈合作,去了四所大学做访问。行程最紧的时候,他来不及去酒店,就在机场卫生间里洗漱。“那里很干净,而且一来一回能节约两小时,这样一天就可以多做一件事了。”他笑着解释。如此的马不停蹄是吉训明的刻意安排,“反正你闲着一天也是过,只要做的事情有意义,忙点挺好”。吉训明的时间就像是被分割成几个小时或几十分钟的许多时间小段,依照轻重缓急排列组合,细细密密呈现在表格里。“好在吉院长有交代,以病人和学生为先。”吉训明的秘书李明说。 吉院回国上班的第一天是这样安排的:上午7点开会,讲述美国之行收获;8点查房,结束后回办公室。据秘书统计,截至上午11点,吉院已经接待了五六拨人,平均20分钟一批,行政、科研、临床等事接踵而至。午饭毕,大约下午1点,他开始出门诊,至下午6:15才结束。晚上7点,医院国际远程中心参加一个匹兹堡大学的病例讨论。8点,赶往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为低压氧舱项目奔走。 至此,他一天的工作才结束。“每天都是这样的状态,因为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啊,觉得很快乐和满足!”吉训明语气昂扬,顺手指了指门诊楼一层还亮着灯的几个房间,“你看我们有的同事还在出夜诊,病人太多了,即便是加班加点也还是看不完”。 吉训明很少有业余时间,但他看起来似乎很享受这种忙碌和权衡的状态并与之水乳交融。善用语言于吉训明而言,除了负责临床和科研,医院领导。从容应对多重身份和重叠交叉的工作,他的语言艺术让他的魅力彰显。作为副院长,他的日程充满了变数。在某次半小时的专访中,曾因各种事宜被打断了四次。但吉院针对采访问题回答的逻辑仍自成体系,不用提醒每次都能顺畅地继续。其间,还变换了不止五种表达方式,艰深晦涩的医学名词和通俗易懂的平常话语融在一起,记者有着不同寻常的的听感。不是每个大夫都可以做好这种转化,但吉院将它发挥到了极致。解释颈静脉回流不畅,他以主干道(颈静脉)和辅路(侧支循环)作喻、静脉堵塞或狭窄了,脑内的血液无法回流,从而越积越多。但是人体是一个极其复杂而又智能系统,会通过自我调节,从侧支循环回到心脏,正如主干道交通拥堵,我们只能选择绕道而行。但是毕竟只是侧枝,相对于主干道而言,它们管径相对纤细、走形淤曲、功能不甚强大,并不能完全代替主干道,因而患者还会出现各种不适症状。又如,患者常对颅内支架产生疑惑,坚信有用或持怀疑态度皆源自不够了解。针对此,吉训明总是会分情况说明,“脑内血管如河流有上游下游之分,要根据片子显示的堵塞部分来考量,不做无用之功”。他表示,很多时候支架是无奈之选,若非不得已不建议一上来就放支架,可以先进行保守治疗或者其他手术方式。“鉴于我们的病人大多是中老年患者,有时候放支架并不见得是最好的选择,对病人的个性化治疗是我们一直坚守的准则。”吉院的门诊上,“好吗”是出现频率最高的词。这两个字,往往意味着谈话的终结,无疑是一个问句,但在他的语气里结结实实打了个句号。一个下午的门诊,五六十位的病人,各种问题纷至沓来,对吉训明来说,不纠结于医患之间对疾病认知的鸿沟而又能让病人更容易接受他的建议,最初的磨炼就是从一句“好吗”开始。 “——你的情况我已经很清楚了,咱们先去做个静脉检查,找到病根儿,之后再谈治疗的事,好吗。——广西来的啊,这么远不容易,快别哭了,拿着这张单子先去隔壁挂个号,今天肯定能给你看上,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好吗。——最关键的是斑块别增加或脱落,有些血栓不能打通或消解掉,但是可以通过代偿予以舒缓,先保守治疗,如果无效在考虑手术,好吗。每周两个半天的门诊,如上之语,他重复不下百次,遇到病人反复询问,有时候一句“好吗”足以冰释尴尬和紧张。当然这种语言的艺术并非全盘接管了他的日常,在讲课和作报告时,“规矩”和“不说废话”成为新的主角。如此转圜,在他尽是矩形方框的PPT里足以窥得一斑。无论工作还是生活中,吉院多是微笑示人、神采奕奕,这,或许与他每天坚持练太极拳有关。静下心来“我是从年开始练习太极拳的,起初就是想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培养系统思考的习惯。”吉训明说:“实际上,练拳也给我带来了很多身体上的好处,我现在饮食、睡眠都好,这些都很好地支撑了我日常的工作。”说话间,他就干掉了一大碗榨菜肉丝面。在吉训明看来,作为医护人员,没有好的身体无法承受繁重的临床医疗工作。回忆起自己人生中的三次转折,无一不是伴随着清晰的思考和果断的决策。“心静”则是这一切的前提。 在吉训明的讲述里,他说,静下心来,有助于思考,会想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年,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转折点,在南通已成家立业的吉训明原本可以过着平淡丰实的小日子,可他选择了继续深造。“当时自己很年轻,医学上的很多东西还不是很明白,尤其是感觉神经介入比较精深,想继续学习。”于是他拖家带口,告别温润细软的江南,来到干燥豪放的北方——天津医科大学,攻读神经介入硕士。天津医科大学是中国神经外科的发源地,“追溯传统”成为吉训明选择来此学习的重要原因。“一开始确实不适应,后来慢慢就好了。”吉训明轻描淡写。在他的回忆里,那段日子被打上了一抹明媚的亮色,轻松、生动。“当时我夫人也是那里的眼科研究生。我们俩虽然在一个学校,但各自专注做研究,忙活自己的事情。生活充实而平淡。”硕士读到一半,吉训明愈发觉得神经介入奥妙无穷,必须得继续读博,才能更好地深入了解。当时,研究生工资每月元,博士元,他和妻子辛苦攒了两年,终于够买一台“”电脑。吉训明现在还能记得当时自己的兴奋,“可以在家打论文了”!六年,博士毕业比想象中还要来得快。吉训明仍旧觉得学的不够。“神经外科介入疗法这一块我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我甚至觉得穷毕生之力都未必学得完。”在导师的推荐下,他来到北京,成为凌锋教授第一位博士后。一开始进行的是小鼠脑卒中模型溶栓治疗研究和早期诊断以及显微神经外科技术的训练。在吉训明的印象里,凌锋教授极其严格,小鼠的肾移植训练中,分离静脉和动脉进行输尿管的缝合,要求不能出血,且在40分钟内(正常考试时长两小时内)完成。还有对于血管吻合技术的训练是一步一步来的。先在乳胶手套上进行,几天后过渡到鼠尾巴和大血管,最后才是分离静脉和动脉缝合输尿管。因为小鼠的器官太小,显微镜须放大到40倍以上,且血管组织丰富,很容易出血……就是在这样严苛的训练当中,吉训明的手术技巧越来越熟练、扎实。医生本能“作为医生,治病救人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这是职业赋予的责任。” 从医经年,吉训明越来越把责任挂在口头心头。“对病人的责任心、对疾病的认识和预见性以及对疑难疾病的研究”是其一直遵循的好医生准则。在吉训明看来,一位医生的终极价值不在于发表过什么文章,得到过哪些社会头衔,而是其对临床工作是否做了长期、深入、系统地研究。他也在践行着这句话。博士后期间,有次急诊,送来的孩子被确诊为颅内静脉窦血栓形成,溶栓效果不理想,病情危重,几乎已经被认为救不回来了。吉训明没有放弃,整整盯了四天,尝试静脉溶栓和动脉溶栓相结合的方式,对比观察数据,“效果出奇的好,孩子慢慢恢复起来”。他也因此确立了自己终生的研究方向——颅内静脉窦血栓形成的溶栓治疗。脑静脉血栓是神经科的疑难病,由于病理生理机制不清,误诊率超过90%,重症死亡率高达30%。吉训明首创重症大鼠静脉血栓模型,通过对比观察,发现动物和临床各分期病理改变一致。据此揭示出血栓病理生理机制,建立多模式救治方法,针对病人的栓塞程度选择静脉溶栓、动脉溶栓或者二者相结合;研究中,他还发现了血液标志物变化规律,大大提高了早期确诊率,降低了重症转化率,并且发明血栓碎取专用器械。“原理很简单,就是在静脉放导管进去,把血栓吸出来。”吉训明介绍说。临床研究结果显示,通过这种方式予以溶栓,救治成功率从45%提高到76.9%,死亡率从30%下降到11.5%。欧洲脑静脉血栓研究中心主任曾评论道:“该模型很好地模仿了重症脑静脉窦血栓(CVST)病理特点,推进重症CVST的研究。”牛津大学的PeterRothwell则直接发来邮件对吉训明发出邀请:“我北京最好的白癜风医院白殿疯初期图片 |